容采拍拍衣服站起来，满不在乎的扯直了袍子。
仿佛这样就拍掉了刚刚的勾引与诱惑，完成了下半身的下流遮掩。
“我就是这样的烂人，对我进行教育是没用的，”她用手指绕着一缕头发“你们这样拦着别人不放，真的很打扰我做生意赚钱。”
“那能怎么办呢，”白桦故作苦恼“可是刚刚半路偶遇熟人，和我说了个悲惨小故事。万一你因为这个铃铛受伤，我是会很难过的。”
她带着从枫那沾染的鬼气，森森的说着婴儿暴毙的故事。
容采听后轻蔑一笑，捋顺头发，撩到身后去：“你真的相信红叶家的鬼话？”
“我的骗是明目张胆，”她打了个哈欠，笑容轻蔑“她的骗是步步谋划啊。”
科尔温终于见到了红叶。
向转身离去的侍女道谢，深吸一口气，整理好衣服走了进去。
香炉里是陌生的香味，冷漠疏离，袅袅的向外漂着薄烟。
这是他们私下的第一次见面。
“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？”科尔温和她相距很远，但语气始终是小心翼翼的。
二人中间横隔着一把惊雷木。
红叶从冥想的状态中脱离，睁眼慢慢回神，看着眼前先祖高举惊雷木的大幅挂画。
“千禾总是要回来看看。”她声音平静。
“”我们当年不是说好了，千禾的教育要留在休宁。”科尔温盘腿坐在红叶对面。
“”我给千禾请假了，这个你不用担心。”
不只是这个问题，科尔温有些烦躁。
绝不止是这个问题。
他僵硬的扯出假笑：“十三城适合交易，但绝不适合学习。”
“还有枫，他一天天带着千禾疯玩，怎么能学好？”
科尔温脱口而出的话语越来越干瘪。
“带千禾回家吧？”
红叶无视了他的喋喋不休。
她站起身，收起二人中间横亘的惊雷木。
“我辞职了”红叶眼睫低垂“以后不会再回去了。”
科尔温的假笑挂不住了。
“为什么呢？”
“红叶家主事务纷杂，自然不能兼顾教会琐事。”
红叶熟练的注水煮茶，煮好后递了一杯给他。
“你当年说好和我走的时候，说过不再回来了。”
科尔温盯着她，推开红叶递来的茶盏
“你甚至只告诉了枫要回来，甚至没有告诉我。”
可惜的是，科尔温没从红叶眼中捕捉到任何波动。
“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。”
红叶挽着袖子，将茶泼到盆景中。
“还有一件事，也是今天见你的必要。”
她展开开早就准备好的协议，再次将它陈铺在二人面前。
红叶起身，走到窗边，从高处向下远眺。
她冷静的阐述着大致内容：“我们离婚。千禾留给你，至于抚养费，你不用担心……红叶家没缺钱的时候。”
“又来了，”科尔温烦躁起身“你怎么又在说这件事……很久之前都说好了，等千禾成年……”
“我，等不及了。”红叶一字一句，斩钉截铁。
“一些旧事我也我不想再说了，”她说的又快又急，生怕自己反悔似的。
“我要出嫁了。”
科尔温脸色迅速衰败下来。
“我离开霜叶十三城名不正言不顺，本来就是私逃。现在家族给我挑好了丈夫，我要嫁给他了。这是家主该做的。”
“你别想，”科尔温冷笑“我一天不签这个，你就一天嫁不了别人。”
红叶没有理睬他，摸着艳红的婚服。
她拎着肩头“唰”的抖开，衣角缀的铃铛叮叮当当。
“好看吗？”红叶面色无波。
“好看吗？”还是少女的红叶在科尔温面前转了一圈。娇俏的鹅黄衣裙下坠着铃铛，装起来来叮叮当当的。
“好看”科尔温由衷赞叹。
红叶有些得意，但不乐意让他看出来，咳嗽一声进行掩饰：“我要和母亲一起去祭拜沱汜。”
她看科尔温有些失望，补充道：“但是晚上我就能偷偷跑出来了，阿枫想吃糖糕。”
“他也一起吗，”科尔温发觉自己的语气相当不善，连忙修正态度“小孩子晚上不睡觉，对身体不好。”
“不会，他要扮成我的样子等着大家道贺呢，”红叶哈哈大笑“扮成小姑娘的那种！”
科尔温松了一口气，他和红叶一起笑：“那好，我在这等你。”
他是这样痛恨那天的分别。
短暂的一天居然可以这样将一个人的性格折成两半。
科尔温时常妄想，如果他当时想法一转，问了一声：“我能陪你吗？”
红叶是不是就不会浑身是血的蹲在树下，抱着头瑟缩着。
她看到科尔温的一瞬，先是哽咽了。
“我没妈妈了，”她的声音剧烈的颤抖起来，眼眶迅速红起来“我没妈妈了。”
科尔温手忙脚乱的递出手帕，他拍着红叶的背，不知所措。
像是碰到了什么开关，红叶僵了一瞬，咬着手臂呜咽起来。
科尔温看着她眼中的悲切与绝望，心急如焚。
他就这样坐在她得身边，等着红叶的情绪消耗殆尽。
“带我走吧？”红叶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反而带着决绝的冷静“去哪里我都乐意。”
叮叮当当的铃声唤醒他的飘远的思绪。
红叶面无表情的举着华美的袍子，衣角坠着铃铛。
一阵风吹过，叮叮当当。
他夺过衣袍，拍在桌子上。
科尔温步步逼近红叶，扶着她的肩膀。
红叶皱着眉扭过头，满脸抗拒。
“你不能嫁给别人。”科尔温喃喃自语。
“就算你讨厌我，想想千禾好不好？我们再等一等行不行？”
红叶伸手推拒，科尔温居高临下，看着妻子精致细腻的眉眼。
以前因为琐事争执起来也是这样。
舒展的眉眼皱起来，是一件让人感到惋惜的事。
科尔温想抱着她，像以前一样亲亲她的眉心。
他也确实这样做了。
红叶冷漠的站着，没有回应，一动不动。
她感受着温柔的暖意强势的掠夺自己身上最后一点余温。
红叶太了解眼前人了，知道什么样的话才能让他败兴。
“最后做一次我们就结束，”她的语气淡淡的“你签字，然后带千禾走。”
预想中的松手没有出现，科尔温反而暴躁的扯下她的腰封。
金色的红叶腰牌坠地，红叶仰躺在地，愣愣的看着天花板。
“你别想”科尔温的手掌垫在她的脑后，另一只手拆掉她头上的发饰。
红叶有些想笑，但她最终没有这么做。
只是习惯性的把腿盘到科尔温的腰上。
“你斗不过红叶家……”红叶话说了一半，被顶的乱了气息。
她知道当下没法安抚这个暴躁的男人，只能抱着他的脑袋，忍受着细碎的啃咬。
“科尔温，”红叶有些忍无可忍，红着鼻头，纤细的十指插进他的头发，脑火道“别留痕迹。”
科尔温顿了顿，报复性的向上用力，红叶一抖，缓了片刻才恢复理智。
红叶也不手软，用力的抓他的背，呵斥道：“轻点！”
科尔温毫不理睬，抬起红叶的腿，在内侧啃咬出一连串的红痕。
他们纠缠着，一如少年那样热烈。
窗外的红叶飘落，很快，红叶凋零的时辰就要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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